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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七章京城故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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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雲自從到了大明這個時代之後,依靠著自己的軍功,官職一直都是一路飆升的。在一年多的時間裏,就從小兵晉升為了僉都禦史,並且署理巡撫,這樣的晉升速度,別說是坐了直升飛機,就算是坐著火箭也攆不上的。

可見崇禎也是個相當容易激動的人,人才難得,你能幫我抵禦外敵,剿滅流賊,我就不吝惜高官爵祿的賞賜。

不過雖然歷次升遷,淩雲並不曾真正的進入到朝廷裏面任職,所以他基本上對朝廷裏的派系之爭和其他的官場套路問題並不懂。

他作為一名邊將兼地方官員,直到目前來說,還沒有牽扯到站隊的問題,因為也沒有朝廷大佬必須要一個四品官員來站隊。

作為一個沒有任何支撐也沒有任何後臺,甚至沒有任何功名的人,淩雲實在是在這兩年裏出盡了風頭。雖然他很低調,但是升官這麽快總歸是有人眼紅的。

只是因為崇禎現在比較求才若渴,才沒有人在這個時候出來打壓淩雲。不過這些,淩雲自己還是不知道的。

他要把高宛同等幾個大西軍的高級將領和核心人物送到京城去,考慮的是在京城公開處決他們不僅僅是朝廷的一種態度,更是對各地邊軍的一種激勵。

對此,劉丹是比較積極的,他向淩雲請求來押送囚犯抵京。淩雲瞬間就想起來了,當初劉稚的押送過程中,在潞河驛出的那檔子事,心說讓你幹別的都成,這件事上你還想搗亂,這是記吃不記打了。

不過表面上還不能太讓他沒有面子,只好說剛剛進入蘭州,這裏有很多事要忙活,這裏也是離不開他的。這趟還是讓武傑親自押送比較好。

可能劉丹自己也想起來了當初那私放重犯的事情,也不好太過於爭執,事情就這樣的定下來了。

淩雲安排武傑去押送,其實也是想給武傑一個在朝廷拋頭露面的機會。再說,他這一次帶領部下五千人追剿殘餘,也算是大功一件。

蘭州到北京,大概三千裏地,快馬奔馳的話速度應該沒什麽,但帶著人馬押送囚犯,那就是個路遠的艱巨差事了。三千裏地走下來,單程估計也要半個月了。往返就得一個月以上。

這一路可最好不要出什麽問題,不過對於武傑的能力,淩雲是相當了解的。當然了,邊軍部隊不能大範圍的靠近京畿,不然的話很容易引起懷疑和彈劾。淩雲只能給武傑二百人的部隊。

不過出於對這件事的重視,這二百人裏有多半都是白龍衛隊的老兵。

武傑帶人走了,淩雲送他出城,回到蘭州城內,繼續安排操演兵馬事宜。厲兵秣馬修繕城池,這是無論誰作為軍師主官都需要做的事情。

之前沒有實力去做這些事,可現在不同了,實力相當爆棚的既視感,因為有了強大的財力和糧草的支撐。

在蘭州知府衙門和蘭州巡撫衙門的府庫裏,淩雲找到了大量的銀兩和糧食。看來流賊只是洗劫了親王府,對於衙門裏的東西還沒有來得及清理。

粗略的點算了一下,府庫裏大概的存銀有三十多萬兩,糧食一百多萬斤。按照現在的人馬數量來計算的話,大概能夠支撐三五個月是沒有問題的。

而三五個月中,他的部隊就會尋找到新的戰機,從而補充新的給養。不加苛稅,對百姓秋毫無犯。是征取百姓一心一德最基礎的行為,那麽既然是這樣,就不能從老百姓那裏征糧餉。

只有不斷的作戰,不斷的剿賊,才能夠充實自己的軍需,同時也對自己的部隊是一種不間斷的錘煉。

蘭州城內有一部分的人流離失所,如果招入軍營的話,又不太符合招兵的指標。淩雲雖然放出風去要招募三萬新兵,可那不過是虛張聲勢,嚇唬一下。現在嚇唬的目的達到了,出於兵不在多而在精的考慮,暫時還是不要招新了。

不過為了安撫這一部分人,淩雲還是想出了一個辦法。雖然說這個辦法不是首創,但很實用,可謂是放之四海而皆準。

那就是以工代賑。簡單點說就是,你給我幹活我給你吃的。能幹點什麽就幹點什麽,不是簡單的賑濟。在蘭州境內,不養閑漢。你要想吃飯,就得先幹活。

這樣也在短期內聚齊了民工五千餘人,對於甘肅巡撫衙門來說,這也算得上是一筆開銷了。不過讓這些民工進行短期的培訓之後,制作軍械,修繕城池之類的活,還是幹的了的。

再說武傑,他的心情也是相當的緊張的,三千裏路的押送,十幾天的路程。就怕夜長夢多,路上出什麽問題。

所以武傑一路之上催促快走,盡量不作任何耽擱。而且絲毫不松懈,每天只睡幾個小時。

就這樣緊趕慢趕的,只用了十一天的時間就到了京城。在潞河驛休息了一晚,其實也不算是真正的休息,這才是真正的沾床就睡的,可是也沒睡踏實,翻來覆去的等天亮。

天剛剛亮,就離開了通州進了京城,直到兵部衙門。出示了堪合之後,把一應人犯都交給了兵部的司官,這才松了一口氣。回到潞河驛住下來,等待下面的安排。

他同時帶來的,還有淩雲的一封奏折,奏折的內容基本上是奏報日前甘肅方面的情況。

崇禎皇帝的眼球再一次睜大了,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呀。可以說當年被稱為無雙良將的曹文詔也沒有這樣的戰績,每戰必勝就不說了,還每戰都能夠給予足夠的驚喜,自己方面的損耗小的可以忽略。

而且這次,打跑了張獻忠,擒獲了高宛同,還收覆了蘭州城。這等功勳實在難得,崇禎決定召見一下武傑,就在正殿文武百官面前。讓大家都看看,這邊軍的將士們的威嚴。

武傑接到通知之後,先到禮部去演禮。所謂的演禮就是你之前沒有見過皇上,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。但是在皇上面前怕你禮節有錯誤,所以就要到禮部去一趟,讓禮部的官員告訴你應該怎麽做怎麽說,這叫演禮。

一番召見下來,崇禎對於武傑的奏對和表現非常滿意,而且在淩雲的奏折裏,提及是武傑帶著五千將士追擊高宛同,大獲全勝,全殲七千人,擒獲大小首領。

這樣的功勞豈能不賞賜,崇禎當場封武傑為兵部郎中銜,賜系犀帶,官職進為正三品參將。

同時,也下發了對於淩雲的賞賜內容,改淩雲署理甘肅巡撫為實授甘肅巡撫,賜王命旗牌。並加都察院右副都禦史銜,進入文職正三品。

本來崇禎還打算給淩雲弄一個威遠伯的爵位加封的,按照大明的軍功制度,淩雲帶著他的部隊一路如此功勳,封個伯爵本也是無可厚非的。不過後來想了想,不能一下子把弓拉的太滿了。這爵位還是留著後面再封吧。

不過這也不是壞事,就淩雲自己來說一下子官爵太盛也容易被人惦記上,這樣就已經很不錯了,要啥自行車呀。

武傑出來以後,才發現自己的汗已經濕透了後背,連忙到吏部換了官憑就準備回去了。這京城繁華之地雖然好,卻並不吸引這位戎馬慣了的漢子。

吏部的人沒有為難他,很快的就為他辦理了手續。兵部也出示了相應的堪合。武傑最後看了一眼京城,準備動身回西北了。

這時候一個大太監模樣的人帶兩名仆從來了。問哪一位是武傑大人,公主殿下有請過府一敘。

武傑一楞,這是什麽梗,自己在京城之內沒有什麽親戚朋友 ,也沒有什麽熟人在公主府當差的。對於公主本人就更是不認識了。公主那是什麽人,一般都深宅大院不出閨閣的。怎麽會見自己一個粗人。

看眼前這煞有介事的老太監,似乎也不像是和自己開玩笑,武傑施了一禮說道:“公公請了,在下就是武傑。可您是否找錯了人,我和公主殿下素昧平生,只是一員普通的邊將而已。”

那老太監問道:“公主殿下千萬叮囑,豈會認錯人。他和你,還有你的上司主官淩雲都是老朋友了。如果不是最近有些貴恙,她就會自己來見你了。”

武傑越發覺得不可思議了,和自己和淩雲都是老朋友的,倒是個什麽人呢,不過話說到這份上了,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,只好跟著老太監的指引,上了轎子,一路奔著公主府前來。

下了轎子,跟隨著老太監在後面走著,可謂是躡足而行,一點不敢大聲。這是什麽地方,公主的級別等同於親王,在這個地方無禮算是大罪。

終於,到了正殿的大廳裏。老太監說:“武大人,您就在這裏稍後片刻,咱家去去就來。”

武傑在偏座上坐了,有小太監給上了茶。等了大概有一刻鐘左右的樣子,外面有一個爽朗但略帶病意的聲音笑道:“武大哥許久不見,一向可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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